2018年6月27日 星期三

成神與孔雀

幣值:第納爾AR denarius。
時間:約公元175至180年。
地點:羅馬。
正面:DIVA FAVSTINA PIA,'(給)已為神的浮士丁娜,敬虔的',和小浮士丁娜Faustina Jr.的頭像。
背面:CONSECRATIO,'神聖(化)', 有孔雀一隻。
大小重量:不明。
古羅馬有將逝去的皇帝奉為神明的習俗。除了皇帝,他們的配偶,子女,以及一些親屬亦能享受此一待遇,不過前提就是皇帝本人,或者其繼承人與元老院關係良好。就元老院而言,皇帝的政績及聲望自然就是考慮的主要因素,其他人的話,則常常是為了給皇帝面子而批準,今回為諸君介紹的錢幣正是這兩個原因才發行。
此石雕的髮型亦近於錢幣上的頭像。
小浮士丁娜是哲學皇帝馬可.奧勒良Marcus Aurelius的妻子,兩人於公元145年結婚,並育有十三名子女,可惜多不長壽,其中一個就是日後的昏君康茂多Commodus。而小浮士丁娜的聲譽亦不佳,有毒殺別人的記載,甚至還跟角鬥士等人通姦,還唆使將領阿維狄烏斯.卡西烏斯Avidius Cassius的叛亂。但另一方面,她與奧勒良的關係卻不錯,亦經常隨夫出征,深受士兵愛戴之餘又有軍營之母Mater Castrorum的稱號。175年冬天,小浮士丁娜因意外在卡帕多西亞Cappadocia省的哈拉拉Halala的一處軍營離世,終年四十六歲,傷心的馬可.奧勒良將哈拉拉易名為浮士丁堡Faustinopolis,並將她的骨灰安葬在羅馬的哈德良陵墓之中,又為她豎像和建廟,開設專門以她的名義收容孤女的學校。

封神的小浮士丁娜亦得以在錢幣上繼續出現。羅馬人認為孔雀乃天后朱諾Juno之鳥,而小浮士丁娜成神就可以見到朱諾,於是在她的封神錢幣上刻上孔雀,看來羅馬人亦有將小浮士丁娜類比為朱諾的意味在內。

2018年6月1日 星期五

渣打五百元'馬毛鏡架'紙幣,1962至1975年

古代錢幣寫得有夠多了,也是時候看看現代的錢幣。

一張品相不甚理想的渣打五百元大鈔,雖沒有發行日期,但人人都知道那是1962至1975年間的發鈔。以今日的眼光來看,不在鈔票印上日期的舉動的確奇怪,但渣打自六十年代初的所有發鈔都以此為習慣,直到十多年後的七十年代中(後)期才恢復在紙幣上印上日期,當中原因無人知曉。
收藏家們稱呼這款渣打的五百元為'馬毛鏡架'。'馬毛'指的是鈔票中央處的那些用來防偽的條狀纖維,'鏡架'則是正面左方的方框,因很像鏡框而得名。不過框中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就連<香港貨幣圖錄>也不知道,喜歡羅馬錢幣到'上腦'的小弟只能猜測那是凱撒'大帝',再不就是希臘神話中的宙斯Zeus,諸君又覺得像不像呢?
不明男子的特寫。
進入六十年代,當五,十與一百元等面值的紙幣都改為'中張'尺寸的時候,匯豐的'光頭佬'和渣打的馬毛鏡架五百元皆依然固我維持戰前的'大棉胎'設計,其中光頭佬只能維持到1969年版,馬毛鏡架則持續至1977年最後一版,較前者還要'長命'。事實上,馬毛鏡架在1934年首次發行,至1977年就已經有四十三年的時間,算是所有香港鈔票中使用最久的款式吧(沒有算錯的話)。

但老實說,馬毛鏡架並不常常發行,通常都是相隔兩三年,多則五年才發行一次,四十年代更只有1947年版,不算無日期版本的話則只有十個發行日期,所以這個四十三年的紀錄看來有些'發水'。另外,這款五百元紙幣還有一個記錄,就是將銀行大班手簽作實的傳統延續至六十年代,對比香港其餘早在戰後便改以機印簽名的鈔票,馬毛鏡架堪稱香港最後的手簽紙幣!
馬毛鏡架在這四十三年之中還是有些分別。除了顏色深淺之外,銀行名稱都由印度新金山中國渣打銀行縮短為渣打銀行,而鈔票的承印也由華德路公司Waterlow & Sons Co.Ltd.改為德拉魯公司De La Rue Co.Ltd.(後者在1961年收購前者的印鈔業務)。
背面是古色古香的海邊帆船圖,遠處還有汽船與倉庫(?)等碼頭的風景,真教人想起電視節目中那清末到民初的時間啊。以今天的眼光看來,還真有滄海桑田的感覺:由民國動蕩、軍閥混戰、列強租界,到抗日戰爭,國共戰爭,再到共產黨將中國支那化劣化...這幅在馬毛鏡架背面的風景就顯得太平靜,祥和得自己也不相信這些圖案都是參考自繪畫的吧。
最後是水印。原來紙幣外邊白色的位置暗藏波浪紋(?)水印,至於正面右方那圓框內的,應該是一副女性的面孔吧,<香港貨幣圖錄>卻稱為戴盔武士頭像,真真要讓諸君看看有多像了。
在小弟眼中,這是一個頭裹包巾,前額有結狀飾物的女性頭像。
紙幣兩面都有一些用途不明的原子筆跡塗鴉。
參見:
羅馬戰士在香港:渣打銀行的五元和十元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