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3日 星期六

另一枚安全邊有異的香港五元

差不多一年前小弟發現了一枚安全邊有異的香港五元硬幣。就在發現這枚五元的整整五十一個星期之後,小弟又發現一枚同樣是安全邊有異的1993年五元--凹槽不夠深入,致使刻在凹槽上的凸字也刻上了槽紋。正常來說槽紋只刻在凹槽兩旁凸出的部份。
雖然只用手機拍攝,而硬幣本身也飽歷風霜,卻無礙拍攝出來的效果。留意凹槽中的'香港伍圓'也刻上槽紋。
'HONG'字部份也不能幸免。
'DOLLARS'字體前的凹槽部份也刻上槽紋。
也許這枚異體五元無甚麼價值,但要找出幣邊有異的港幣五元似乎也不是容易的事。
與另一枚1995年五元的合照。'香港伍圓'等字清楚可見。
就這樣'KONG'字看來沒受多大影響,其實不然。
'DOLLARS'中的'ARS尚算清晰。
寫於胞妹結婚之前,祝她與夫君白頭皆老,永結同心。

也在此預祝各位聖誕及新年快樂!


2014年12月11日 星期四

1995年版香港十元偽幣

先前十月初的時間就跟各位多次分享了1996年版十元硬幣的消息,現在小弟就跟各位看看一枚昨晚才發到的1995年版十元偽幣。為方便分析,小弟就地取材找來一枚1996年版十元一起拍照以作比較。
1.銀色的紅銅鎳合金外環略呈黃色。

2.紅銅鎳合金外環與鎳黃銅合金圓心的接口花紋乃非'扭繩'狀,而是'鋸齒'狀(背面)和'狗牙'狀(正面)。

3.留意背面年份的'9'字幼弱無力,完全異於真幣上的'9'字。

4.背面正中大'10'字的那個'1'字的底部被刻成直線,而真幣的'1'字只呈彎曲而向外尖出。

5.'圓'字的外方(即包著'員'的'口')筆劃欠缺動感。
左面的是95年偽幣,右面的是96年真幣的局部。
6,7.'香'字頂首的一撇太短,'禾'字頭的直筆太長,插進了底下的'日'中;'港'字右上的'共'部正中乃非空心。
圖上二字為95年偽幣,圖下二字則為96年真幣局部。
8.洋紫荊圖案欠立體感,了無生氣。

後來這枚偽幣就交給負責人處置。香港十元硬幣一直充斥一定數目的偽幣,可能是面值較低的原故,而政府與銀行向來只關注偽鈔的出現與數目。

2014年12月8日 星期一

戰前與戰時的香港緊急輔幣

自從廣東等華南地區落入日軍控制之後,大量中國難民湧入香港避難,使香港的人口激增,直至1941年已經一百六十萬或以上。大量人口湧入和逼在眉睫的戰爭使當時一元以下的金屬輔幣供不應求,在英國鑄造新幣再運往香港的做法亦甚需時間,不得矣的港英政府決定在1941年六月發行面值一仙的臨時紙幣作應急用途。


雖然是緊急,但港英政府依然臨危不亂,按步就班地在當年的五月三十日首先通過<1941年一仙紙幣條例>,賦予其法定貨幣的地位,再成立基金以作幣值保證。既然英倫方面遠水不能救近火’,港府就在本土印刷這些一仙紙幣:由專司政府印務工作的勞安夏父子公司Noronha & Sons在港島奧卑利街Old Bailey Street的廠房承印。不過,勞安夏公司並非安全印刷廠,故此在其廠房印出的一仙紙幣只屬平版印刷,沒有水印等防偽特徵。
每張1941年一仙紙幣都有獨立號碼,有些更在號碼前方印上AB的字母字軌。正面的使用條款表示這些一仙不能支付多於港幣一元的金額。使用條款下方本應為當時的財政司畢打士H R Butters的簽署,不過在發行這些紙輔幣的時候畢打士正在休假,結果由署理財政司杜德R R Todd代為簽署。

隨後,港府在同年十月十七日通過<1941年輔助紙幣條例>,使之可以發行五仙及一毫臨時輔幣。除了使用條款列明這些五仙及一毫最多可以支付港幣二元的金額之外,其他皆與一仙一樣有保證基金支持兩者的幣值、一樣由勞安夏父子公司承印、一樣全無防偽可言。五仙及一毫紙分別在十月二十二日及二十八日開始流通。
個多月之後,1941年十二月八日,日本終於發動太平洋戰爭,同時展開對香港與星加坡的攻勢。駐港英軍的醉酒灣防線不堪一擊,致使日軍得以長驅直進佔領九龍,於是英軍在十二月十二日棄守九龍,撤回港島。根據謝永光先生的著作<香港淪陷--日軍攻港十八日戰爭紀實>,戰時的香港金融秩序已經紊亂:當時的一元鈔票奇缺,銀行在客戶提款時只能支付十元或以上的大額鈔票,結果爭端四起,而銀行內外也擠滿了提款的人。 

一元紙幣的短缺原因看來不難理解。皆因戰爭爆發之後,各商店鋪號也關門停業,取而代之的是小販地攤,而這些小販地攤只願接受輔幣和小額的一元或五元紙鈔,於是大家都把一元等小鈔收起用來傍身。再者,情況迫切之下,能否找贖也可能成分問題,其中一個真實例子就是一瓶暖水在戰時缺水的情況下索價五元(差不多是一個工人在戰前的一個月工資了!)也有人買來讓自己的孩子喝,試想一下:要是身上只有十元而小販沒有找贖的話,那應該繼續讓兒子挨口,還是花雙倍的價錢買來一瓶暖水呢?相信諸君也就明白一元小鈔的珍貴與短缺的原因了吧。

港英政府雖然被日軍的攻勢殺個措手不及,但卻沒有完全亂成一團,而是當機立斷徵用一批由商務印書館在北角英皇道廠房印製的中國銀行法幣五元,以紅色油墨在正面加蓋香港政府壹圓等中英文字樣後權充港幣一元,於十二月十三日流出市面。謝永光先生在著作中就評論此舉顯然未能解決市場上關於小額鈔票的操縱問題(<香港淪陷--日軍攻港十八日戰爭紀實>55)
從存世品觀察,可知當時被加蓋成為港幣一元者,都是字軌為B1941年版中國銀行五元法幣,加蓋數量不明。就在這種緊急加蓋紙幣出現後不到兩星期的時間,香港就迎來了黑色聖誕’–駐港英軍在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日晚上向日軍投降,從此展開三年零八個月的苦難日子。尚有一部份沒有流出的加蓋一元於重光之後被人發現,旋即被英軍當局銷毀。

後記:1941年香港一仙銅幣
圖片來源:華夏泉貨彙考
圖片來源:華夏泉貨彙考
正當港英當局一面推出紙印的一仙,五仙和一毫作為應急的時候,一面也向英國方面訂購新硬幣作為解決問題的長遠方法,當中以一仙的遭遇最為特別。按照當時的紀錄,五百萬枚年份為1941的一仙銅幣分五批赴運,惟香港已經落入日本控制之中,於是其中一批一仙在南非卸下,再運回英國注銷;另外已經運抵馬六甲海峽的兩批一仙,其中一批遭日本戰艦擊沉,另一批則被日軍查獲後運至日本熔掉,成為鑄造武器與彈藥的原料。之所以有存世者在戰後流出,一說是因為英國或日本水兵偶爾拾獲,一說是被好奇的日本軍官抓了一大把放在自己的口袋,使之逃過沉沒或熔掉的命運。存世的1941年香港一仙銅幣今日已經甚為罕見,價值不菲。

至於1941年的五仙鎳幣,看來英國方面是有實際鑄造過的,不過資料不多,連香港歷史博物館編制的<香港貨幣圖錄>也只是片言隻字的提到相信這款硬幣未有運抵香港。從該書所載的兩張局部圖片推斷,1941年的五仙鎳幣應該仍然存世,但礙於沒有說明圖片來源,固不能明確定斷。

餘論
謝永光先生的另一著作<三年零八個月的苦難>就提及過戰時港英政府發行了一種新港幣,被日本人仿印偽造,泛濫成災,後來市面停止流通’(178)從字眼來看,戰時指的是日軍襲港的十八日戰爭期間,若此推斷不錯,文中的新港幣當指十二月十三至廿五日由港英當局發行的加蓋一元。然而查遍其他資料,也沒有提及日軍偽造港幣的記錄(反而日軍偽造法幣卻是人所共和的惡行),加上從謝永光先生在文中稍後部份只有敘述中統局有人利用香港發現的中央銀行鈔版大量印製偽鈔的事情來看,小弟對日人偽造港幣一事的描寫存疑。假若各位對此有研究的話,不妨賜教小弟。

還有,小弟記得以前初中時候看過某本書籍,說香港淪陷之前出發的輔幣短缺,是因為日人大量收買所造成的,目的是將之熔化成為金屬原料,並擾亂香港的金融秩序。但可惜的是小弟一直不能找回該項資料,上網搜尋亦遍查不獲,結果就死無對證,無從考究;加上小弟就讀中學也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出現記憶混淆甚至遺忘的情況也在所難免, 故請諸君不要對此餘論認真,只須視為笑談或流言即可。在此小弟也希望可以尋回該項資料,以作驗證此一說法的對錯真偽,給各位一個交